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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真相---四川大地震 掠奪和暴行的地獄圖
新聞報導 -
作者 贊斯   
2009-05-12

四川大地震
掠奪和暴行的地獄圖
佇立在堆積如山的屍體前,士兵失措

記者  富
 聰

翻譯        贊斯



超過八萬人以上的死者,成為中國的大災害,四川大地震────

襲擊奧運年的中國大慘事,各國的媒體都投入大量採訪團隊,還有中國史上第一次從現場24小時的轉播,被形容為竹幕的中國內陸地,能不斷的發出大量的信息.
其中還可以看出偷工減料的工程,從影像中播出,也有敢公然的責問政府責任的受災戶的聲音和影像.搶奪救濟物品的場面,以往的中國必定會隱瞞許多的事實.攤開災害報導的中國,秘密主義完全被剝下了神秘的面紗.
只是在那樣的狀況下,也還有隱藏在暗處的沒有被發現的災情,到現在還存在軍方和核關聯設施纏繞現場.那些也是人命救援行動的經過歷程.
例如震災後,災地的最邊遠的地方有發生過什麼事的疑問,震災報導對媒體要面臨───用交通為手段,行動範圍被限定為此在災地,大部分的媒體以四川省的省都──成都為據點.每天來回轉現場報導.
地震發生後受到最嚴重的災害,被周圍隔絕的災地,能進入的只有中國人民解放軍和武裝警察部隊,為了救助災害而編成混合部隊,本來是要和外敵戰鬥的解放軍以暴動、騷亂的鎮壓.邊境防衛和重要設施警備,是武警的主要任務,因此從士兵中選出人員編成為武警.
從大地震後,經過一個月的六月下旬筆者加入災害救援部隊,成為成員之一,派遣到中國災害現場.
在災害最慘重的地域,成功的得到救助人命的武警將校所紀錄的手扎,使用差不多A4大小的紙───7張半,紀錄地震後最初的7天中在震源地所目睹的非常悽慘,慘不忍睹的場面.因而為觸發情緒,紀錄下經過.並沒有要發表的意願.
和軍人有同樣階級的武警與士兵,沒有戰爭的經驗,誇稱世界上最強壯的解放軍的士兵也同樣沒有看過屍體的年輕人.他們在現場看到什麼?還有在思考什麼?盡量忠實的把強震地所發生的、看到的真實情況照原文譯出.
地震發生後,第三天的五月十五日,在震源地的北川縣城一帶開始在空氣中瀰漫一股死臭氣味.那是無法形容的酸味和焦臭還混有一股腥臭氣味.無法忍受的異臭氣味,很難受.只在上午就嘔吐二次.
那時隨在隊裡的S軍醫大聲發出警告---屍體已開始腐爛,趕快戴口罩,吸入空氣會容易罹染傳染病。
但是在隊上的政治委員聽到馬上怒罵s軍醫”不可以那樣說,會動搖士氣”現場的屍袋不夠,我們只好把遺體排放在瓦礫的空隙,不到一會兒,屍體已堆積成像一座小山那麼高。
堆積上的屍體頻繁的看到沒有頭顱有大腹的孕婦,還有頭被壓扁腐爛,內臟飛出的屍體。地方的官員流眼淚訴說”瓦礫堆中還有一萬人以上被活埋在內”
被活埋的人,無法支撐到被救出,因此眼睜睜的看一個一個的死去。
現場有解放軍、武警、消防員全部有差不多兩千人左右,卻全部束手無策,我們被無力感和挫折感壓到快崩潰。已過了傍晚六點多,我們的部隊三百多人集合在河邊的廣場,分配那天最初的餐食,麵包一個、礦泉水一瓶、香腸一根。或許是屍臭的緣故,沒有人去動香腸。
北川縣城通外的道路,那時已被土石流和土砂崩塌成寸斷,因此救援行動和必要的大型機械和物質無法搬運送入。
溫家寶總理聽說向軍方的首腦下達嚴格的命令「到十六日的午夜零時至少要有一條道路能通」。看過現場慘狀的人都會想:誰都無法在短時間達成軍令。
我們部隊三百人,不分日夜,沒有休息片刻,連續走十二小時的山路,到達北川已經是十三日的上午過了十點。
其實我們是在五月連體完日,五月五日經由成都市內,阿壩圖博族、羌族自治州(三月十四日的圖博騷亂而引起大規模的示威,在四川省要迎接奧運聖火,我們是被派往守備的任務,警戒住在阿壩的圖博人的動向是我們的任務。
我們就任後,剛好一禮拜,就遭遇到未曾有的大天災───四川大地震。
我們到達災地的現場時,像時光靜止在十二日下午二點二十八分,就是地震發生的瞬間那一刻,現場都不變,沒有人動過現場,禹龍幹線道路的路邊,有一輛轎車,被從山上掉下來的巨石壓垮車子。在車內的五人全部死亡,好像是全家出遊,後面座位好像是祖父母,在前座位好似年輕的母親抱著二~三歲幼兒,母親的肚子因大石落下的衝擊而破裂有大量出血的痕跡。這位母親是懷有胎兒。
路途中有一座橋,從中間斷裂成二段,從那裏有一部公車掉入河裡,只浮出一半在水面。
建築物的95%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崩塌五層的政府辦公大樓,有三層沉沒到地下。最上層有一部轎車大的石塊掉在那裏,還有一塊大紅看板拆彎的狀態站立在在那裏,看板寫「北京奧運還剩八十八天」有棟崩壞的七層大樓的屋頂,不知為什麼,有部警用摩托車,輪子朝上正在燃燒,恐怕是從上面的山路飛掉下來,讓人感到地震的強大力量。
到達現場,看到這些光景,我們部隊的將校和士兵,對眼前的慘狀茫然呆立,暫時沒人敢出聲,並閉著嘴。在我的旁邊拿著GPS衛星電話的通信官手一直在發抖。
手扎的後段是移到人命救助的場面。那不是只報導災害美談,媒體所知的描述。
電視和收音機是連日的轉述國家領導的談話,國營企業和公務員的捐款活動的盛況,和從地震中活下來的人歡喜的表情大幅度的報導。世上像北川的震源地,也同樣相信每日救助人命的奇蹟發生,但是事實並非如此。北川的救助行動大多失敗,而活下來的多數人,在絕望中繼續尋找家人,悲劇是奇蹟的幾百倍在這個地方真實的重複發生。
我是軍人從來沒有如此的強烈感到無力感和受到屈辱。在一片廣大廢墟和瓦礫堆前,我們沒有救援的機材更沒有受過專門的救援訓練經驗,接到地震災害的消息,我們的腦裡只有趕快到現場接受長官的命令而已。因徒步行軍走山路,隨身的物品都丟棄。
到達災害現場,極度的混亂狀況,地方政府的組織機能完全被破壞。解放軍和武警完全無法聯繫和協調的狀態,救出的傷者要送到哪裡也無法決定。
結果我們的部隊連日被錯誤的情報耍弄和無理的要求做沒有意義的工作。有一次北川縣公安局政治委員(公安局的排名第二)還有被活埋的同事,懇求救援馬上派遣士兵去救出,後來自稱為政治委員,並不是警官,是為了救自己親戚而騙了我們。
在被埋在水泥塊和巨大的廢墟中徒手救人是有限的,但是在災地,軍人被認為是「救人神」。如果在救出行動中沒有預想的效率,結果沒有出來時,他們的情緒漸漸升高,將焦躁、憤怒的感情發在軍人身上,解放軍、武警部隊要移動現場到另外一地方時,就在我們的背後不客氣的怒罵「沒有用的東西」、「來幹什麼?」
我們也想幫助他們的心情,滿懷的難受,有軍人的使命感,另外也想在災地留下實績,當然有強烈的功名心。老實說軍人在和平時期是無法升等級,沒有立功勞的機會,只有這樣的非常時代,才有機會。
在災地有突出的表現,將校的話有機會能晉升階級,又一般的士兵能拔擢成士官或是將校,能特別晉升的絕好機會,這對受災人是很抱歉,不過這是能成為人生最大的轉換點。
其中特別熱心是從農村來入隊的年輕士兵,若是能拿到一等軍功,退伍後能從農村的戶籍移到成是,成為城市戶籍,地方政府有工作保障。
只是在現場連工作手套也沒有,全體軍人徒手汗水泥塊打戰,其中建築物全崩塌的北川高中,現場是最悲慘,有如阿鼻叫喚的活地獄。
這間高中是北川縣內唯一每年能考入北京大學或清華大學,地震發生時有四個班級的學生在上體育課因此平安。其他的教師和學生全被壓在建築物下面。教育局所發表該學校約有兩千七百名的學生,實際上約三千七百名。有如此證實的關係人,有去年沒考上大學的學生再回校複習上課。
倒塌的學校建築物,很明顯是偷工減料,崩塌的水泥變粉碎,水泥板中只看到三根細小的鐵筋。我用手觸摸一下,很快就拆斷,士兵之間說「這是餅乾工程」。
十三日只一天的時間,我的部隊挖掘出八十七具學生的遺體,救出活的學生二十一人。
下午要救出二個被活埋的學生,大約需動員二十名士兵,二個都是男生,下半身被巨大的橫樑壓住,連續下大雨,二位母親哭著拿傘在孩子的頭上遮雨,並請求為小孩打點滴。時間殘酷的過去,我們沒有救援用的大型機械,看著在眼前堆積如山的瓦礫堆束手無策,其中一個學生懇求說出「切斷我的腳救我」雙親也同意了孩子的意願,但是我們裡面雖然有軍醫,卻沒有開刀設備,連藥品也沒有充足。
到了下午五點多鐘,學生中的一人已昏睡狀態,頭和手腕無力的垂下,不一會就停止呼吸,再到晚上七點鐘過後,另一個學生睜大眼睛在親人面前,停止呼吸。
學生的母親,哭倒在瓦礫堆上,父親用保特瓶內的礦泉水很仔細的清洗小孩的臉。
在那旁邊的瓦礫堆下,同是高二有二名男女生被活埋在那裏,無法看到人。但是可以聽到聲音,也可以對話。聽到女孩大聲的哭泣:「很想見媽媽」。家人都沒有來,可能雙親的生命都有問題。男生的家人也沒有看到,但是很積極和我們說話:「解放軍叔叔,我在班上的成績都是第一名,所以請先救我,我要報考北京大學,能救我出來我要報考軍校當軍人」我們告訴他,我們是武警,就馬上改口「要考武警大學,要當武裝警察官」
但在差不多經過一日到十四日的晚上,還無法救出二人,女生的哭聲漸漸微弱,男生對我們的叫喚也沒有回應。到十五日早上二人的生命反應,從瓦礫的空隙間無法感受到,兩人的家人到最後都沒有到達現場。
十三日和十四日兩天都有救出存活的人,現場同時會發出歡呼聲和拍手的沸騰場面,到十五日就看不到這種場面。
有些親人在廢墟呼喚小孩的名字並在瓦礫堆中挖掘尋找,搬出的遺體前,點上蠟燭和香,哭倒的雙親在現場不知經過多少時間,哭聲越來越大聲。更大的衝擊是一個年輕的父親,抱著失去雙腳的遺體,頭撞在倒壞的建築物牆壁,用土話痛罵偷工減料的政府官員,所痛罵的人物中,連國家最高領導的名字也在內。
現場的時間無情的流逝,我們好像聽到死神的笑聲。十三日、十四日的兩天,北川縣立幼稚園的倒塌建築中,壓在下面的幼兒,哭聲和叫婆婆聲音,在遠處都還聽到。十五日幼稚園的廢墟下已寂靜。地震發生時,幼稚園中大約有五百名的幼兒,這間幼稚園全部被山上所崩下來的土砂壓埋,幼兒的生還者僅僅二十三名。
挖掘出來的小遺體,變青白色,已開始散發出屍臭味,全部都是在午睡的姿勢,有抱著布娃娃的女孩被挖出時,在現場的全部人員都放聲大哭。
開始時對軍人或記者都很友好的親人因為絕望變的失去理性,很兇暴,連我也感受到。用鮮血寫的告發書,內容是縣教育局的負責人和偷工減料工程建築公司的董事長,簽名是好幾十名丟掉幼兒的家長。
失去小孩的雙親團結起來,集團採取抗議行動,在道路的中間坐下,手上抱著小孩的遺像在胸前,製作五十公尺長的白布幕橫掛用血書寫小孩的名字。「天災不得已,人禍絕對不允許,還我孩子」如此的訴求抗議。
在我們的面前攝影孩子的遺體,攝影師被孩子們的親人圍毆事件發生。
他們對解放軍、武警也不客氣發出嘲罵「養兵千日、用兵一日,你們連一日也沒有用,沒有用的東西」、「空軍在哪裡?為什麼沒有空投救援物資,機材藥品」閒言閒語,我們很難過,但是不能反駁。雖然找出理由也不能反駁。
我們的部隊,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只穿身上的這套制服。最先到達現場。我們日常的軍事訓練外,防止示威訓練,防止突發性的暴動很徹底的訓練。因此沒有受過防災和災害救援的特別設定專業訓練。解放軍的領導部門和中央政府、地方政府之間無法聯繫和統合。下達的命令欠缺統一性。為此第一線的解放軍和武警的救援部隊,初動員時所產生的混亂。同伴的一人說出「如果這是一場真實戰爭,我們會變成什麼樣?」
但是假設真實的戰爭也不可能看到如此多的屍體。休憩時間和s軍醫閒聊,以他的觀察這次大地震的發生,由幼稚園兒童到十八歲的高中生,未成年至少死了一萬人。其中未成年的死亡比較讓人注目的不是農村而是一胎化政策,徹底執行的地方。在災地周邊地域,從以前就眾所知的貧困地域,生下小孩後父親結紮輸精管,母親結紮輸卵管都用這種方式而且是免費,比其他的避孕更經濟,手術過程很粗糙,因此都會變成永遠無法再生育。
現在因地震失去小孩的夫妻,法令允許再生一胎,但是已經沒有意義,這樣的夫妻有很多數,將來必定會成為很大的社會問題,這是我和s軍醫的看法。災地的士兵必須忍受無力感,被災民怒罵以外,還有現場要救濟人士的功勞心的思維,增加了混亂的深度。
地震發生後的十三日到十四日的傍晚是混亂的高潮,被活埋的存活者還很多。各部隊還沒有分配分擔的區域。因此各指揮官獨自判斷展開救援行動,還有一部分救援部隊開始意識到功勞,讓電視和媒體在學校或超市顯眼的場地,表演誇張的救援劇碼。邀請全國聯播新聞中讓士兵徒手挖水泥塊的鏡頭,也有這種部隊為了占位子拍攝,雙方的指揮官吵架那樣的場面。
最後,十四日夜晚,才將各部隊救援區域分配完畢,多麼的沒有效率。在媒體所看到的救助和實際的行動,差距有多大!
到十六日,好不容易定調救助的方向,區域和各隊的負責區分也決定。各救援隊伍有解放軍和武警的士兵外,醫師和專業救援消防人員的加入,這樣才像正規的人命救援隊伍形成,「但是時間已遲」超過「地震發生七十二小時黃金時間」已過。被活埋等待救助的存活率已降低。
對於這次的大地震,投入的解放軍和武警的人數十五萬多人,老實說效率很差。最重要的時刻沒有動員到空軍,沒有發揮空軍的機能力量。
十三日和十四日兩天之間在北川縣內有大量傷患,等待運送,道路寸斷,無法運送須依賴空軍的直升機。但是不飛。傷患要士兵們的人力運出,這樣的狀況,一個傷者從山上運出需二十名的士兵,但在搬運路途中大多數的傷患都無法存活。
看到現場災地大量動員解放軍和武警,不得不想,比實際救助更重要是慰撫民心為目的。在綱上被批評,部隊的沒有效率和裝備不足,協調的不足都被清楚的看出。
可是在第一線救援行動的士兵們,才是真實的英雄,這是我這樣想,實際上他們的處境很可憐,也很慘。我們將校還好,士兵們只穿上這套軍服到達現場,我的部下都兩星期沒有淋過浴,而且不停的工作,連替換的內衣也沒有,當然無法刷牙洗面,每個人身上都散發出一股異臭氣味,無法接近。沒有穿軍服會被誤認為乞丐,並不覺怪異,差不多都是一日兩餐,都是速食麵,連睡袋也沒有。所以最體兵員都在野外露宿。
我的上司,現在是少將,1979年曾經參戰中越戰爭的經驗,那少將都說「三十年前的戰爭還比這現場好許多」如此感嘆。
開始的兩日間,恐怖和緊張,驚愕腦中一片空白,餘震的驚悸。有接到情報說水庫要潰決,這些讓我神經快崩潰,但是如此經過了三天後,感覺開始慢慢麻痺,遇到強烈的餘震也不逃避,嗅到屍臭、噁心到要嘔吐,不想戴口罩。會感到戴口罩很不方便。
使命感、名譽的慾望都消失不知飛到哪裡。雖然有些不盡責,但是在心裡深處偷偷計算交替任務還剩多少天。我是軍人,不喜歡這種沒有「砲煙的戰場」,看到滿目的屍體「這種悲劇的戰場」是我從出生第一次流下這麼多的眼淚。
沒看過那麼多的屍體,也接觸到太醜惡的人心,對生命的意義,有時會感到強烈的疑問。
十四日往北川縣政府辦公大樓的救援行動時,看到大樓大半崩塌到地下,剩的半棟在地上,內部還有存活的人,救援隊到達時從大樓內,有人大聲說「我是張書記,要優先救我」
大概被活埋的受災者之中,這號人的地位比較高階,其他的存活的人全部都沉默,在這非常的狀態之中,有權力還這麼囂張,在現場指揮救援的將校「無關你的身分是什麼」「裡面有多少人?狀況怎麼樣,?先告訴我。普通人優先救援,幹部,黨員要留最後」如此回答。
後來知道,那位囂張的人是縣的黨政法委(治安)書記,排序第三位的人物。最後包含張書記只救出三人存活者。他說那句「我是張書記」,在腦海中留下深刻的不愉快。
手記內,有實際經驗,對救援人員的情緒,看到種種的矛盾和疑惑趕到痛苦的將校,還被告黑函,對人性醜惡的描述。
從地震發生到十五日的下午這段時間,在北川的警察機動隊逮捕到五十四名的竊盜、強盜犯,現場已經沒有拘留所,只好用繩子或鐵絲將犯人繫綁在路邊的臨時巡邏站的柱子上。
其中的一個人騎機車在街上,帶十數個女用皮包,發現皮包全是手錶、手機、銀行存款簿等好多東西。震災地的背後這樣的事件一大堆。中國農業銀行北川曲山分行在混亂中遭遇強盜入侵被盜去現金三百萬元人民幣,到現在還沒抓到犯人。
又一個失去父親的十五歲女學生,被人帶到山頂公園輪姦。這事件的犯人還逍遙法外。
市內有三家珠寶店,地震後遭遇搶劫,損失巨額的財物。
我的部隊也受到警察要求支援巡邏,在街上兩天之內逮捕到十二人,在商店街有一個可疑的男性手提一只男用皮包。打開皮包,內容全部女性用品的手錶和飾品,滿滿一箱。又有拉了手拉車到商店偷冰箱,解放軍漢武警是沒有權利拘捕犯人,必須送交給公安。其中有些臉皮厚想找理由脫罪,如此請求「軍人同志,請原諒,現在是非常時期,偷別人的東西不是竊盜,是救援自己」遇到那種人,我們都回答「你們感謝出生在幸運的年到,如果出生在三十年前唐山大地震,你們是當場射殺,感謝時代吧!」
事實上,在1976年唐山大地震,因為發生多起犯罪,軍人或警官允許在當場即刻射殺。
在這些過程中,我們部隊也發生了一點問題。十六日下午一位三十歲左右女性來找我,用非常可怕的表情說出「我死去的母親遺失戴在手上的鑽戒,從瓦礫堆搬出母親的是你們部隊的大兵,要你們負責」
那時我和另一位同事慎重的說明,對方都聽不進去,談了一個小時以上都沒有結論,最後他落下話要告到軍方的指揮部,氣憤的離開。
以往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部下,這次遇到太多醜惡的事故,有點失去信心。真的士兵偷去嗎?這個疑問無法從腦裡抹去陰影。
已經到十八日,北川縣城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救援部隊也開始撤退,街上充滿消毒藥水的味道。屍臭的氣味還殘留,士兵也戴上防毒面罩,上游的水庫,有崩裂的危險性,正在加速中。北川縣市決定放棄。近期軍民全部撤退不能留。
我們的部隊也正式決定任務交接。十九日要離開北川,算算日子是一週的災地救援行動,對我而言是等於在戰場上的經驗。人生大概不會再有這樣的經歷吧!
以一個軍人在現場所得到的教訓:中國對於災害救助,指揮部的指揮,命令系統欠缺統一性,救援行動不是只投入多數人力,而是要重視效率。這些在真實的戰場上是不是也可以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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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更新 ( 2009-08-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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