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歐威爾「一九八四」這本書,會像「動物農莊」一樣好讀,結果我錯了,現在甚至連心得都寫不太出來,讀書前,我刻意避開楊緒東醫師寫的書評,想看看自己會有什麼感想,結果腦筋像被擰乾的毛巾一樣糾成一團,而在看過楊醫師的書評之後,大概可以回想起來,這本書是在講極權統治下的思想改造,極權政府統治下,一切攏系假!
這本書分為三部份,每一部份讓人的感受都很不一樣,第一部份就是在描述極權政府如何改造一個人的思想,而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兩分鐘仇恨」時間,主角溫斯頓所處的大洋國裡有一個最大的共同敵人叫做高斯登,政府每天透過電視放送把高斯登描述得無惡不做,每天節目不同,但主角都是高斯登,到後來有人在電視上看到高斯登,竟會瘋狂地尖叫,就好像動物農莊裡的雪球一樣,所有壞事都是雪球做的;台灣有沒有仇恨時間?有!而且不只兩分鐘,應該是二十四小時都是仇恨時間,仇恨誰?仇恨國共兩黨最討厭的台獨份子陳水扁,時間一久,加上多方渲染,一些自稱台獨支持者也厭惡起陳水扁先生,之前有一篇文章「漫談台派建國的愛恨情愁」裡面有提到:
恨的記憶可以累積
時間越久、恨意越濃
恨是一種不容易抹去的刻痕
大洋國統治階層為了控制人民,一直催眠人民要去恨高斯登,甚至還舉辦了仇恨週,比照台灣的情形還真有幾分相似。
而難道大洋國的人民不會去思考,不會想去找證據嗎?大洋國的統治階層當然也想到這一點了,引述書中的一段──”黨的口號是:「誰控制過去。誰就能控制未來;誰控制現在,誰也就能控制過去。」凡是目前認為真實的事物,將永遠被認為是真實的。這個辦法非常簡單,只消不斷壓制記憶就行了。”,所以大洋國裡有一個部門叫做真理部,是專門在捏造歷史、竄改歷史與銷毀歷史的,就算你腦子裡記得過去什麼事情,但是你已經沒辦法再找到證據了,當然就無法去證明什麼。現今台灣網路資料發達,國民黨馬英九政權,說想要篡改歷史是比較難,但是要銷毀歷史呢?倒是做了不少,舉凡將「台灣人權景美園區」改名為「景美人權文化園區」,並放入許多不搭的”藝術作品”,或是將二二八國家紀念館的史料縮水改成美展,檯面上的檯面下的,不知道有多少歷史資料正逐步被銷毀,其最主要的目的當然就是把以前國民黨做的醜事趕快刪除掉或用藝術品來遮羞。大洋國在銷毀歷史後又趕緊捏造出新的歷史,反正時間久了,也沒什麼人記得什麼事了,好比動物農莊的第二、三代動物根本不知道最古老的動物七戒是怎麼規定的了。
再來就是縮小思想範圍,大洋國的做法就是創造新語言,將來民眾只能講這種新語言,而其目的就是要縮小人的思想範圍;而台灣目前最顯著的新語言例子,就是馬統幫所謂的ECFA (ㄟ擱發),儘管沒人知道那個密約裡要寫什麼,但是只要強迫推銷,沒有討論空間,未警覺的人,掉入文字陷阱,還會以為這當然是「以台灣為主,對人民有利」,這也是書中所提到的,正統就是不思想-不需要思想。
台灣現在的財經新聞跟大洋國的財經新聞很像,儘管失業率那麼高,生活苦哈哈,媒體還是一直報景氣有多回春,年終有多幾成,物產有多豐收,反正沒有太多人會真正去查證那些數字,數字也可以捏造,不然就再繼續上演仇恨時間來轉移焦點。所以,仇恨時間加上竄改歷史加上思想限縮,最後再來個思想警察,即造成了大洋國統治階層不可撼動的威權。
書中第二部份則是描述溫斯頓如何與女友朱麗亞在重重監控下秘密交往的過程,然後取得大洋國「禁書」的反應,「禁書」主要是點出極權政府如何運用各種手段詐欺與奴役人民,例如運用戰爭生產武器來消耗勞力,使人民長期處於貧困與無知的狀態,生活無法改善,也不會產生新的智慧,假借戰爭穩固當權者者的權力。這本禁書算是一九八四裡的書中書,也稍微解釋到了大洋國的三大信條:
戰爭即和平
自由即奴役
無知即力量
第三部份是描述溫斯頓與朱麗亞被抓到監獄逼供與思想再造的情形,而第三部份經常被談論到的地方就是極權政府學聰明了,他們不會再去製造烈士出來,因為殺了一個烈士,會有更多烈士出現,先在監獄羞辱你,虐待你,讓你自形慚穢,放棄你的信仰與堅持,等到你思想錯亂(被再造),沒精神再去想造反的事,就不構成威脅了。在台灣,這兩年來陳總統的案件中,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被羞辱、被虐待、被威脅、被思想再造,為求自保,出賣是可預見的;如果動物農莊是國共兩黨毀掉陳水扁總統的上集-「醜化與仇恨」,那麼一九八四就是下集-「出賣與放棄」,這兩本在四零年代寫的書,會成為經典,在於即使六、七十年後的現在仍然在各地真實進行中。
標題用問號是故意的,因為要說是心得其實也不多,主要是看歐威爾如何揭發極權政府的手段,雖然小說中的老大哥監視系統與竄改消滅歷史,在如今來看是有比較誇張,但我想,歐威爾是在警告世人,你們不警覺與反制,統治者的極權將愈來愈嚴重;而也帶著幾許對人類的期望,在普世價值民主、自由、人權的環境下,儘量去自由思考,勇敢發聲,對抗極權政府,相當值得台灣人去省思,最後以兩句書中的話當成共勉:
「自由就是能夠自由地說二加二等於四。」
「如果真的有希望,這希望寄於普羅大眾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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