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國片《白米炸彈客》回顧了一頁農民心酸史。農村子弟楊儒門為小農境遇抱不平,投書媒體,沒人理睬;到農委會陳情,公關隨便呼攏,沒當回事。他放了十七顆爆裂物,才用爆炸聲喚醒政府關心台灣農業。
好好說,沒人理,一定要乒乒乓乓轟然巨響,才有人注意。這麼殘酷的現實,反覆在台灣社會上演著。
關廠工人案是政府失職的代表作。如果當年勞委會做好勞動檢查,切實掌握不良企業短提退休準備金的情況,並即時示警,甚至出事後積極扣押財產,墊償資遣費和退休金,工人需要抗爭嗎?
惡性倒閉的大老闆逍遙海外去了,政府沒能境管,也不追討欠資,用就業安定基金借貸補償,打發工人,那是花誰的錢替資方擦屁股呢?事後,政府打官司討錢,揮霍的二千多萬律師費不是老百姓的血汗錢嗎?工人賠上的時間、精力和金錢又該如何計算呢?
關廠工人從桃園苦行北上,到勞委會、行政院陳情,換得多少官員認真面對?不到車站臥軌,不發動萬鞋威脅、激情對峙,哪來媒體重視?哪位官員才肯認真思考司法解套的可能?
類似悲情又在國道收費員身上重演中,交通部官員有同理心,體諒他們中年轉業的困難嗎?還是用到最後關燈一刻,才依合約丟給遠通概括承受?有誰看見隨意媒合轉職的亂象?又有誰聽見收費員南北奔波的陳情哀告?
不是走投無路,不是被逼到牆角,誰要臥軌抗爭?誰要萬鞋齊飛?不肯好好聆聽與對話的政府,真要逼出人們的激情對抗嗎?(藍祖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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