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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史記-1895的回顧(4)
新聞報導 -
作者 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董事長 楊緒東   
2009-01-19

*粗體字為楊緒東醫師撰寫之書評


現在阿九走的路,與日本人治台前期的作法,有太多的想像空間。

日本人佔台第一階段是從登陸至佔台南為止,也即是1895年5月29日至1895年10月23日止。

其後第二階段是台灣人的「七年血戰」至1902年5月23日日人偷襲林小貓陣亡為止。在第二階段依日本人在台北地方法院、台中地方法院、台南地方法院所公佈的合計資料,從1897年至 1903年有4,390個案件,被捕6,379人,判死刑3,248人,無期徒刑800人。其他臨時處分、行政處分即業已被殺身亡者不計在內。這個數字是日本政府所發表的,可以作為參考之用。但是合理的估計台灣人為求自主所付出生命當然大大超過這個數字。

第三階段是到1916年西來庵事件為止是又經過14年的武裝抗日,總計台灣人武裝抗日21年。時間相當的長,台灣人的不甘受外來統治有以下各章節俱體的表現。

為了使讀者更了解傷亡的正確數字,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日本於1934年在台北植物園內,設立建功神社。此社為悼念日本人在台灣陣亡、殉難的人。居然高達13,182人,當然日本統治者為這群人設立神位。同樣的台灣人戰死的無法進入廟堂,只有各地將屍體收集入殮於有應公、大墓公各種名稱之下。這群為台灣人所犧牲生命的,後人以好兄弟相稱。
郭弘斌,2005,〝台灣人七年血戰的傷亡數字〞,《偉大的台灣人 日據時期 台灣史記》,建中書報總經銷,台北,pp.172-173。
 
1902年5月林小貓陣亡也就是「台灣武裝抗日七年血戰」平熄後,總督府乃依此宣佈「治安回復」。偉大又勇敢的台灣人在武力上無法戰勝日本,但眾多的人民仍然尋求機會,發動對日的起義事件。本篇是述說從民族英雄林小貓陣亡後至1916年西來庵事件結束的14年間,台灣人的各種抗日起義事件。

當初日本帝國主義統治台灣時,除了要求人民順從外,對掠奪「土地」而後再壟斷「金融」及獨佔「企業」以達成控制台灣經濟命脈。在行政律法上是有1896年成立的「六三法」(這是由台灣總督府造出的法律)、地籍調查(1898年)、財政獨立(1905年)、戶口調查(1905年)等各種配套措施。接下來就是指染「土地」以警察強權來吞蝕。這對依靠土地為生的絕大多數的台灣人其生活立即起了重大的變化,陷入苦境。
郭弘斌,2005,〝北埔起義事件〞,《偉大的台灣人 日據時期 台灣史記》,建中書報總經銷,台北,p.174。

夏卡羅事件原住民抗日,而引爆後來的霧社事件。


日本有計畫從台灣島的四周向中央山脈侵入,把先住民同胞的原始故鄉一社又一社的壓服下去,終在1920年代即把整個的台灣與台灣人征服,置於殖民統治之下。自1896-1920年間,只計算較大型的抗日起義就有154起。1910-1914年間花費了200萬圓的財政開支,動員軍警總數達25,000人,20,000先住民同胞被殺害。繳獲火槍31,500枝,由此可見先住民抗日戰爭之慘烈。在台灣有史以來不論荷蘭人、西班牙人、鄭氏王朝、滿人都沒有將先住民的土地佔據,並置於管轄之下。先住民有自己的文化,他們不願被約東,有如麻雀置於籠內只有死亡一途,不論籠內的食物及飲水如何。所以在孤自無援下,不計後果,向追求自由奔去。
郭弘斌,2005,〝夏卡羅事件〞,《偉大的台灣人 日據時期 台灣史記》,建中書報總經銷,台北,p.223。

霧社地方為泰雅族賽德克亞人共有12社的先住民同胞中,以瑪黑步(Marhebo)、勃阿倫(Balun)、合可(Hogo)、羅得福(Loutoff)、太羅萬(Taloman)、東庫(Suku)等六社為中心,並由瑪里多社酋長的莫那魯道(Monar-Dao)所領導。莫那魯道是世襲頭目,其父魯道巴伊曾多次抗日,但皆未能成功。

莫那魯道在1911年曾經前往日本參觀,當時他發現台灣的日本警察比不上日本本土的警察,平時日本在台灣的警察恃勢凌人的態度,讓人氣憤。他在1920年及1925年有2次計畫反日,但都沒有成功,因而被日人列為「不良蕃」。到了1930年(昭和5年)10月27日終於爆發轟動世界的「霧社事件」。

日本政府招募不到來台灣山區工作的日本人,所以為吸引設下了優待入山工作人員,除正式警察外,其他入山的日本勞工皆一律給以警察或隘勇名義。以致凡是木匠、泥水匠鐵匠、蓆匠等人,大家都警察,個個是隘勇,又因入山待遇較高,又可橫行霸道,巧取豪奪,是故引起日本浪人惡徒趨之若鶩。1930年霧社又大興土木,有九項工程進行中,匠人充斥,亦即身著警察製服之日人遍地皆是。先住民積年累月的被壓迫剝削,強制勞役、遲發工錢及日本警察誘姦山地婦女,這此因素為導火線爆發出革命事件。

莫那魯道率領山胞300餘人,在10月27日早晨群起對統治者革命起義。有計畫地分隊襲擊附近的警察分駐所13處。同時進襲霧社警察分室、學校、郵政局、日本人官舍等。砍殺了各地警察及霧社公學校舉行秋季運動會的日本人136名(其中有2人是著日人服裝的台灣人被誤殺),又殺傷了250人,替同胞洩憤。泰雅族人霧社起義後即切斷各通往外地的電話線,又派一隊進攻至眉溪。山胞起義軍佔領霧社三天,獲取武器彈藥後才退入馬赫坡溪上游馬赫坡大岩窟與日軍抗戰。這種能引發先住民同胞全體一致對日本人實施屠殺,必然是常年來的受盡日本人的污辱怨氣,如今有人領導發難,則全體先住民都不計後果,對日本人大加報復。

台北的第13代總督,石塚英藏聞報後,驚慌不已,這毫無疑問是內戰,立即調動正規軍,從台北、新竹、台中、台南等地派遣2,000餘軍警進行鎮壓及大報復。出動的部隊由守備司令鎌田彌彥教將擔任指揮官,台中步兵第一聯隊派出2個中隊、台南步兵第2 聯隊與花蓮港分屯大隊,基隆山地砲隊派出一個小隊(山砲2門,並有屏東機場第八聯隊派出飛機五架,但這先進的武器在深山密林之中是無用武之地。只能散發一些傳單。於是日軍就不顧人道,仍使用飛機從空中投下散佈二種毒氣,該項毒氣會使人的皮膚產生水泡,逐漸腐瀾。同時再以陸軍大隊人馬猛攻山胞居住的地區。如此苦戰月餘而施展報復性的大屠殺、殺害了山地同胞1,000餘人。同時日軍亦有戰死28名,負傷24名。到了同年10月31日,抗日首領莫那魯道判定敵我情勢,知大勢已去,食物不足但尚可在山地狩獵,猶圖力拼至最後。但發覺平日所醃製的肉醬業已用罄,也就是最重要的必須品「鹽」無法獲得,乃勸說一家大小24人全部不願受辱而活,以自縊方式死於凱璣恩茅屋裡,他自已也以手槍自殺之,這位可歌可泣的台灣民族英雄,革命起義的霧社事件才告終結。

山胞知識青年花岡一郎(原名達其土諾賓),他是第一位在1925年2月23日入學台中師範學院的台灣先住民,並在1928年畢業,後擔任警察巡查。又有一位花岡二郎畢業埔里公學校後,擔任警手的二位兄弟。這二位是總督府所引以為傲的成功教育典範,但他們確也是起義事件得力的指導者,他們亦在日軍圍攻及飛機大砲轟炸之下,一郎也不讓莫那魯道專美,先殺其妻,次殺其子,然後從容自剖其腹而亡,家族10人也自殺於同一岩窟內。二郎與家眷20餘人隨即自縊於附近山中,如此先住民同胞在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下,不願受日軍凌辱而自殺者不可計數。霧社先住民經50餘日扺抗,終告失敗,原有人口1,400人,僅剩500人。翌年4月,日本警察又運用分化的技倆,唆使親日的先住民加以突擊霧社,又有許多人被殺。

這次事件引起世界輿論的嚴厲批評,日本一個先進國的武力,動用了軍隊1,303人、警察部隊1,306人、官役人伕1,563人,總計4,172人。用最現代化殺人武器,來對付無文字未開化的先住民,並將人口的65%消滅。
郭弘斌,2005,〝先住民系台灣人的抗日〞,《偉大的台灣人 日據時期 台灣史記》,建中書報總經銷,台北,p.225-228。

結語:
日治末期具有國際觀的台灣菁英倍增,知道要用國際法或是辦報、請願,適時與各民主大國結合,日本人開始認知台灣人的自決意識還能容忍,不加以消滅或直接殺害,不過這批有先見先知的知識份子,於228大屠殺全被中國黨利用,然後集體被屠殺,台灣人始終就是「奴隸」是嗎?請參考郭教授的系列大作,其綱領有譯實的論述。


(撰於2008/11/10)

(全文完,撰於2008/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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