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鄭南榕像炸彈客」發言全文,嚇一跳,一個自稱「一直在教歐洲十九、二十世紀民主政治發展」的史學教授,怎麼會「自由民主精神」與「自由民主價值」分不清?精神,一種無形規範;價值,一種抉擇,一種「直教生死相許」的「取捨」。
一七七五年,新大陸發表「獨立宣言」前一年,宣言起草人之一,美國革命英雄派屈克.亨利在一場永垂不朽的演講中,以「不自由,毋寧死」鏗鏘作結,驚醒了數百萬顆猶豫困頓的心靈,這是價值取捨。
一七八九年,法國大革命爆發,法文版「不自由,毋寧死」成為巴黎街頭最夯、最流行,震耳欲聾的示威口號,這是價值取捨。
一八四九年,死在沙俄鐵騎下的匈牙利詩人裴多菲,二十六歲,家有嬌妻,他留下轟動全世界,聞者無不動容的偉大詩句:「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這也是價值取捨!
再回頭看,美國革命英雄派屈克.亨利如何取?如何捨?他說:難道生命如此可貴,和平如此甜蜜,就值得以「被手鐐腳銬」、「被奴役」做為保住生命、換取和平的代價嗎?「我不知道別人會怎麼做;至於我,不自由,毋寧死!」
史蹟斑斑,多少人犧牲生命,才換得國家與同胞的自由。死,容易嗎?按照王教授的邏輯,若由她來取捨,活著最重要!文天祥幹嘛死?托爾斯泰筆下的「安娜卡列尼娜」幹嘛死?這跟「爸爸不給錢就自殺」何干?
(作者范姜提昂 為台灣北社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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